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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2章 赤龙崛起:从沛县亭长到反秦领袖的逆袭之路(1 / 2)

秦二世元年的秋天,蕲县大泽乡的篝火映红了半边天,陈胜吴广举着锄头扁担喊出“王侯将相宁有种乎”时,沛县县令正对着衙门口的梧桐树唉声叹气。这位在秦吏位子上坐了十年的老官僚,盯着竹简上“张楚政权建立”的军报,后颈直冒冷汗——最近县城里流传着“楚虽三户,亡秦必楚”的童谣,卖豆腐的王老汉见了他都敢翻白眼,这世道显然不打算让秦吏好过。

“萧掾,你说咱们沛县该咋办?”沛令攥着萧何的手,指甲几乎掐进对方掌心。他太清楚自己的处境了:论资历,他是秦朝任命的父母官;论民心,百姓恨秦法恨得牙痒痒,前几日还有人往他轿子里扔臭鸡蛋。

萧何捋了捋胡须,心里暗骂“老滑头”,嘴上却恭敬道:“明公若想顺应大势,得把流亡在外的子弟召回来撑场子。比如刘季,他在芒砀山带着几百号兄弟,沛县子弟都服他。”这话半真半假——他和曹参早就商量过,沛令平时克扣百姓赋税,真要举旗反秦,谁会跟他?不如抬出刘邦这个“赤帝子”传说加身的混社会大哥,既能堵住百姓的嘴,又能给自己留条后路。

沛令一拍大腿:“就这么办!”立刻派樊哙去请刘邦。他没意识到,自己正在玩一场危险的火中取栗——召回刘邦,好比引狼入室,可眼下也没别的牌可打了。

樊哙气喘吁吁跑到芒砀山时,刘邦正靠在树上啃烧鸡,身边围着几十个衣衫褴褛的弟兄。听说沛令要召他回去,他抹了把嘴笑了:“老小子前两天还发公文抓我,现在知道怕了?”但他心里清楚,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——沛县是他的根基,带着几百号兄弟回去,就算沛令反悔,也能趁机夺权。

走到沛县城下,却见城门紧闭,城头站着的沛令像只缩头乌龟。萧何曹参翻墙出来时,衣服上还挂着城砖的碎屑,刘邦立刻明白:沛令怕了,怕他们这群“反贼”进城后失控。他连夜写了帛书,让弟兄们用弓箭射到城墙上,“天下苦秦久矣”六个大字刚传开,城下就响起此起彼伏的哭声——哪个沛县人没被秦的苛捐杂税逼得卖儿卖女?

《史记》里“沛令后悔”四个字,道尽了秦末基层官僚的尴尬。唐代史学家司马贞在《史记索隐》里说得直白:“沛令非忠非义,乃首鼠两端之徒耳。”这类官僚的存在,正是秦王朝大厦将倾的缩影——对上不敢得罪朝廷,对下镇不住百姓,最终沦为反秦浪潮中的浮萍。

现代出土的秦简显示,沛县在秦代属于“盗匪高发区”,刘邦早年“亡匿芒砀山”,本质上是地方豪侠与官府的长期对抗。沛令召他回来,本想借“地头蛇”稳定局势,却不知自己早已成为刘邦崛起的垫脚石。

当沛县父老打开城门,喊着“请刘季为沛令”时,刘邦心里乐开了花,脸上却摆出为难的表情:“天下大乱,我怕能力不够,连累各位父老啊!”这招“谦让”,实则是在试探——萧何曹参都是舞文弄墨的吏员,平时和百姓没啥交情;樊哙夏侯婴这些兄弟虽然能打,却缺了点威望。只有他这个“斩蛇赤帝子”,既有传说加持,又和沛县子弟称兄道弟,是最合适的带头人。

他偷偷用眼角余光扫向萧何,见老搭档低头不语,就知道火候到了。当百姓搬出“刘季身上有龙影”“占卜都说他最吉”的理由时,他才“勉强”答应。祠堂里祭黄帝、祭蚩尤,旗帜全用赤色,表面是顺应“赤帝子斩白帝子”的传说,实则是向天下宣告:我刘邦反秦,是替天行道,不是乱臣贼子。

萧何看着刘邦祭旗的背影,掌心全是汗。他太懂秦法的严酷了:当年陈胜吴广起义失败,全家都被秦吏抄斩。自己作为秦吏中的“笔杆子”,若带头造反,一旦失败就是灭族之罪。推刘邦出来,既是顺应民心,也是给自己上保险——真要出了事,主犯是刘邦,自己顶多算个从犯。

曹参在旁边低声说:“萧兄,刘季虽然爱喝酒,但能让百姓相信他是天命所归,咱们跟着他,或许能成大事。”这两个沛县最精明的文吏,用“让贤”完成了华丽转身——从秦王朝的基层公务员,变成反秦义军的核心智囊。

宋代朱熹读史时曾批注:“高祖之让,非谦也,乃权术也。”这种“表面推辞,实则夺权”的戏码,后来成了开国皇帝的必备流程——王莽“三让”帝位,曹丕逼汉献帝“禅让”,朱元璋多次推辞“吴王”封号,都是刘邦这招的升级版。

明代思想家李贽说得更直接:“沛公能得沛县,全靠萧何曹参抬举,非其德能服人,乃时势使然。”秦末乱世中,基层权力出现真空,像刘邦这种“中间层”反而成了香饽饽——既不像贵族那样高高在上,又不像平民那样毫无威望,凭借江湖地位和舆论包装,轻松接住了天上掉下来的馅饼。

当雍齿打开丰县城门迎接魏军时,刘邦正在病床上咳得直不起腰。这个和他一起偷过酒、打过架的发小,向来瞧不上他这个“不务正业”的亭长,如今被魏军许诺“封侯守丰”,立刻背叛。刘邦气得拍着床板骂娘:“雍齿竖子!丰邑是我老家,父老乡亲都看着呢,不夺回丰邑,我还有啥脸面混江湖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