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7章(2 / 2)

沈砚冰的脸瞬间铁青,他终于明白,自己不过是禹天帝用来试探陈雨的棋子。而陈雨,早已识破了这局中局,反将一军。

“沈指挥使,”陈雨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,“这些布防图,若是送到匈奴单于手中,西北军怕是要全军覆没。”他忽然现身,手中握着从粮车底部搜出的密信,“还有这封信,是李崇山写给匈奴左贤王的,约他们在冬至日偷袭阳关。”

沈砚冰扑通跪下,冷汗浸透衣甲:“陈大人,末将也是奉命行事!陛下担心你与武将勾结,才让末将……”

“我知道,”陈雨打断他,“但你不该拿西北军的性命做赌注。”他忽然将密信塞回沈砚冰手中,“天亮后,你带着这些证据回京城,告诉陛下,兖州军通敌,李崇山已被我军诛杀。”

“那你呢?”沈砚冰抬头,眼中闪过一丝不解。

“我?”陈雨望向远处的雪山,“自然是要去会会匈奴单于——带着他们最想要的东西。”

三日后,匈奴王庭。

陈雨身着素色长袍,在二十名锦衣卫的护卫下,踏入毡帐。匈奴单于握着弯刀,眼中闪过惊讶:“你就是大禹的陈总管?听说你杀了我的使者,还烧了我三车黄金?”

“单于误会了,”陈雨微笑着展开锦盒,里面躺着半块残破的玉玺,“陈某此来,是想与单于做笔交易——用这传国玉玺的残片,换西北十年和平。”

单于的目光骤然灼热,传国玉玺,是草原部落最渴望的“天命象征”。他忽然大笑:“汉人果然狡猾!不过……”他指了指帐外的十万大军,“我若杀了你,玉玺照样是我的。”

“但单于杀了我,”陈雨依旧微笑,“大禹的铁蹄便会踏平王庭。您应该知道,西北军的粮草已到,而兖州军的二十万精兵,正从东线包抄。”他忽然压低声音,“而且,您手中的布防图,是假的。”

单于的脸色瞬间阴沉,他忽然发现,这个看似文弱的汉人官员,眼中竟有比弯刀更锋利的光芒。帐外,忽然传来马蹄声,斥候闯入禀报:“大汗!东线发现大禹军,打着‘陈’字帅旗!”

陈雨起身告辞:“单于若想谈,三日后,阳关城下。若不想谈——”他指了指腰间的金刀,“陈某这把刀,很久没饮过匈奴的血了。”

回到军中,王恒拍着他的肩膀大笑:“老弟,你这招‘假传国玺’玩得妙!那残片还是当年我从匈奴老单于墓里挖出来的,没想到派上用场了!”

“不过是虚张声势,”陈雨望着天边的晚霞,“真正的杀招,是沈砚冰带回的通敌证据。禹天帝若想稳坐皇位,就必须借匈奴之乱,清洗最后一批陈松年的旧部。”

夜幕降临,陈雨独自坐在帅帐前,望着星空下的军营。远处,士兵们正围着篝火吃甜羹——那是醉仙居的厨子随军而来,用仅剩的白糖熬制的。火光映着他们年轻的脸庞,让他想起自己初入官场的模样。

“大人,”李安递来件披风,“刘先生传来消息,京城的醉仙居分店被人纵火,但您妹妹没事。”

陈雨点头,指尖摩挲着玉佩:“我知道是谁干的。张敬儒的余党,想拿瑶瑶威胁我。”他忽然冷笑,“但他们忘了,醉仙居的每个厨子,都是丐帮的弟子,而丐帮的长老,欠我母亲一条命。”

更深露重,帅帐内传来议事的声音。陈雨站起身,望着远处的烽火,心中清楚,这场与匈奴的和谈,不过是更大棋局的开始。禹天帝需要一场胜利稳固皇权,而他,需要这场胜利让妹妹能在京城安心做甜羹。

风掠过草原,带来隐约的驼铃声。陈雨摸了摸袖中的金刀,忽然轻笑——这把刀,终究是按照他的意愿在挥舞。无论是皇帝的制衡,还是外敌的威胁,他陈雨,永远是那个在永丰巷学会生存的少年,永远知道,如何在这吃人的官场中,为自己和妹妹,劈出一条活路。